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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晋

第二十章 白团卫村!(1)

二月初,晋军一路追击契丹军,已经抵达定,镇边境。原镇定州的马全节搜集情报,上奏朝廷,称据被俘虏的契丹附从汉军讲,此次契丹南侵兵力并不多,现在南掳失利,各部落都正在分道回归领地,应该趁着这个时机,大举进军幽州,以求夺回险要,巩固国家根基。

石重贵看马全了的奏章,深以为然,不由起了急切之心,想一战奏功,便不顾冯道的反对,诏令各路节镇,不得停留,齐集定,镇,以定州为大本营,北向进军,将战火烧到契丹境内。在与王朴,王溥大体敲定了开封改造图约后,即令召集民夫与部分士兵开始改造城区。到达开封的青州军,便令柴荣安置家属于军授田中租与土地耕种,令潘美从澶州军中抽调军官充实基层,马上开展训练,原青州军的中低层军官,则由窦仪组织教材和师资力量,称为教导队,结合实际进行为期半年左右的短训。

令张从恩充东京留守,刘五刘六为副留守,架空那个只会混吃等死的老混帐。家事安排妥当,自率侍卫亲军步军都挥使王周,领了五万大军,自开封出发,前往澶州,同时召护国节度使安审琦顶替马全节为邺都留守。一时中原大地雄兵云集,杀气腾腾,只待皇帝威严,将士奋勇,大军进击,一举荡平塞北。

被任命为幽州道行营招讨使的刘知远得知石重贵好大喜功,轻率出军,对左右叹息道:“中原疲蔽困乏,保全自已都来不及,怎么能胡乱地去挑动强盛的北虏,就算暂有小胜,却是治标不治本,没法根绝后患,况且国力军力如此,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呢!“到达澶州的石重贵得知刘知远屯兵不进,而且还出言扰乱军心,勃然大怒,对左右道:”河东不肯臣服朕已经很久了,每次与契丹打仗都作壁上观,拒不出兵,朕早就知道刘知远后脑生了反骨了,如果有做皇帝的福气,为什么不早干呢?!“从此君臣相疑,统属不一,号令不行。

石重贵军至澶州,潘环奏报说邺都,澶州之间相距一百五十里,实在过于空旷,契丹军攻来,可以毫不困难地从空隙中通过大军,过黄河攻击开封,不如在两州之间设置一个军城,以为两地接应。石重贵实地考察,确实如此,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这袋底如此稀松,集兵十万也未必挡得住契丹铁骑,这样的口袋阵真有点像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了,当下不再北进,立即命发澶州一半驻军,运土筑城,名为德清,迁南乐居民来充实此城。

正当包工头石重贵忙着在开封,德清军城大搞土木工程时,北面战事纷乱之极,祁州剌吏沈斌,出兵袭击契丹退兵,不幸身死州破,一直滞留镇州未曾卸任的顺国节度使杜威强行带了两万余州军到定州与各道节镇会师,合军十余万,当真是兵强马壮,杜威眼馋之至,便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作威作福起来。之前张从恩因罪召回东京,众将都以为他会获重惩,不料居然被升了官,任为东京留守,这令自以为功大的张彦泽很是不满意,开始像当初的李守贞一样不理军务,推卸责任,半推半让地将全军指挥权交给了杜威,张从恩的闺女是死了,但人家杜威的模范老婆,石重贵的老姑,石敬塘的妹子宋国公主可还活蹦乱跳呢!得罪了杜威,人家回朝做个宣徽院使之类的高官,活动裙带关系让你功不得赏,过必严惩,玩死你!

以越职任命供奉官萧处均代任祁州剌吏为标志,杜威正式接掌军政大权,下令马全节为定州留守,全军进入契丹境内,开始攻打泰州。契丹泰州剌吏晋廷谦是北附汉人,见晋军势大,便举全州投降。晋军没费多在劲便得了泰州,士气大振,连下满城,遂城二镇,擒获了正在仓皇北逃的契丹酋长没剌及其部下二千余人,缴获北地良马近三千匹,许多来自内地的晋军将领均是大喜,以为契丹骑兵不过如此,不顾符彦卿,药元福等人的警告,大力鼓动杜威麾军全速前进,一举夺取幽蓟,以立不世之功。

俘虏之中居然有几名赵延寿部下掉队的幽州军,心向故国,向杜威密告:契丹大汗耶律德光原本以退到虎北口外,听说晋军攻取了泰州,大怒之下立即转头南下,汇集契丹及幽州军合共近十万骑兵,兼程赶来,预计明晚就到,要早作准备!

镇守边境有一段时间的杜威当然领教过契丹铁骑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找门路回开封做官了,听说契丹军足有十万铁骑,心下不由害怕,不顾数十名将领的请战,当即决定退回泰州,据城而守。

二月戊午(二十二日),契丹大军到达泰州,极力请战的数十名晋军将领终于烦得杜威忍不住允许出战,近三万各节镇人马耀武扬威,大摇大摆地出城列阵,准备与契丹骑兵一决死战,耶律德光先以轻骑袭扰,将晋军引离城郭,然后一万装束完毕的铁鹞军突然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地冲阵,互不统属的三万晋军一经接仗,立即被分割包围,瞬间崩溃,被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也不敢回城,四散奔逃去了。

杜威在泰州城头见三万军马像沙子撒进大海一样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魂飞魄散,又得到消息,泰州南门已经有契丹轻骑在形成包围圈,忙不迭便令药元福,慕容彦超率万余精骑为前锋,为大军破围,令李守贞,符彦卿为后军,自与张彦泽,皇甫遇等率中军从前锋之后夺门而出,主帅抢先逃窜,部军不知所措,辎重实在太多难以全部携带,为图逃命快速,部军居然只带一小半辎重,其余全部点火焚烧,一时间大火四起,半个泰州笼罩在黑烟浓雾之中。大火又使整个泰州大乱,军民相率从四门涌出,到处奔逃。兵败如山倒,李守贞,符彦卿再也控制不住部下,被乱军挟裹着向南狼狈奔逃。

耶律德光万万没有料到晋军竟然如此不中用,因为澶州血战的阴影,自已一开始用兵实在太过小心谨慎了,如果大胆的分一半铁鹞军在城南堵塞,晋军精锐将全部被歼,大路将敞开直至黄河北岸,没个十几年晋国根本恢复不了元气,眼见千载难逢的战机就此丢失,气得差点晕过去的耶律德光严令众军不准进城休息,立即衔尾急追,务求一战成功。

庚申(二十四日),晋军退至阳城,契丹军马快,轻骑追至,药元福与慕容彦超回军拼死一博,将契丹军逐过白沟,大军稍得**。急行军之中粮草消耗极大,不少契丹轻骑已经超越晋军的行军队列,前方越来越多的出现契丹骑兵拦截,有几十名至几百名不等,由于奉了大汗严令,这些契丹轻骑都是拉开了架势,实打实的进行阻击战,不战至最后一人不罢休。晋军除被严重阻滞之外,粮草配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军心已经大乱,一路上脱队逃亡者不可胜数,不少节镇眼见粮少,也找机会离开了大队,自寻生路。杜威打了败仗,又没粮草,根本无法阻止。

壬戍(二十六日),晋军不再分前后军,全军结成阵列,抱成一团,缓缓后退,成群的猎鹰在头顶盘旋,就算射死了七八只还是一样聚集不散。前方已经开始出现数千人的契丹骑兵集团拦截-----契丹人的合围完成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这一天晋军只行军十余里。人马饥乏疲惫到了极点。

眼见成功在即,耶律德光强自抑制住立即大军压上决战的冲动,命令射雕者操纵猎鹰时刻追踪晋军大队,轻骑全部派出,幽州军迂回拉网,收缩包围圈,日夜不停,跑死不管!谋略过人的契丹大汗正在等待晋军做一个决定,一个自已给自已挖坟墓的决定。

癸亥(二十七日)晨,晋军退至一个叫白团卫的大村,终于走不动了,作出了耶律德光最希望,也是意料之中的决定,安营扎寨。虽然皇甫遇,符彦卿,药元福,慕容彦超等人坚决反对停下,但奈不住杜威铁了心不走了,看看粮草将尽,只得率部军绕白团卫村四周埋下鹿角柴障,挖陷马坑,设绊马索,工事刚刚做了一半,契丹大队便围了上来,皇甫遇与符彦卿,药元福与慕容彦超只得各率人马勉强出击,苦战半日,损失惨重,终于捱到白团卫村工事做完,全军撤入村内,契丹骑兵不顾村内晋军箭矢如雨,紧紧相逼,马上发起第一次攻击,这是决战决胜的关键一役,耶律德光亲临战阵,铁鹞军不顾劳累,人马均身披重甲,像铁牛犁地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锋,撞击晋军防线,已经被逼入绝路的晋军拼死抵抗,外围鹿角柴障一次又一次地易手,又一次又一次地补设,三个村口处人马尸首互相枕藉,血流成河,腥臭冲天。

看看天近傍晚,铁鹞军在数次亡命冲击之下已经伤亡了近二千人,已经相当于一次战役的伤亡了,腹心部的损失令耶律德光大为心痛,不得已下令停止进攻,令赵延寿的汉军四处砍伐树木制作攻城破障器具,以求减少损失。耶律德光不知道,就是这一犹豫,使他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转眼间化为泡影,征服中原的勃勃雄心,也最终化为南柯一梦,当他临死前,回想起白团卫村,不由慨叹自已曾经如此接近梦想。

契丹军停止进攻,终于使晋军可以喘口气,杜威马上召集众将到村中一间大屋议事。众将一碰头,马上就将部下现有实力和盘托出:最完整的就是杜威的镇州军,两万人打仗在后,逃跑在前,饭先吃,水先喝,所以保存了全部兵力。药元福部下一万精骑是武备生带队,侍卫亲军的底子,还剩下近八千,在数天没日没夜的逃亡中,也算保持了战斗力,就是马都快不行了;张彦泽从黎阳带来的一万兵也是侍卫亲军底子,武备生军官,因为是中军,沾了逃跑大王杜威的光,完好无损;符彦卿混得比较惨,他领的张从恩部军打仗不行,逃跑比谁都快,一万余人的大部队已经缩水成五千;皇甫遇好歹还算是监军,大乱中不敢忘了自已的职责,靠着太师的威望,很是镇住了一些散兵游勇,与石赞一起,手下收集了一万多人,不过士气低落,望敌即逃,只能说比农民稍为强一点。全军合起来大约五万五千多人,比之刚刚向契丹进军时的十余万大军,缩水一大半,杜威想到苦处,悲从中来,居然放声大哭。

众将面面相觑,都觉身为大将竟然如此,当真不值。李守贞劝道:“我军好歹还有五万多人,虽然比契丹人少一倍,但白团卫村子不大,这么多人守一个村子,难道还守不住吗?”

杜威泣道:“本帅不是嫌人少,而是嫌粮食少,存粮只够一天使用了,马匹用的草料今天早上就全部用完,就算本帅有心要和契丹人决一死战,将士马匹没有粮草,却如何是好啊?!杜某深受国恩,如今却欲与契丹人决一死战而不可得,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药元福终于忍受不住这个胆小无能的大胖子,高声道:“节帅哪里话来,咱们身为大晋军人,战场上生死胜败,再也寻常不过,男子汉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依俺说事已至此咱们干脆今晚放开了肚子饱餐一顿,明天一早堂堂正正和契丹狗决一死战,爷们临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这才能不负皇上栽培,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药公说得好,咱们和契丹狗拼了!”皇甫遇,符彦卿,慕容彦超大声鼓掌叫好,这几人都看着正牌的北面招讨使张彦泽,期望他在此时出面夺回军权,率领大家杀出去,说不定还能劈开一条血路,有一线生机。张彦泽一双黄惨惨的眼睛却似看不到众将殷切的目光,只是顾左右而不语。

杜威喝道:“住口!不知尊卑的东西!你不过边境偏裨,得皇上提拨为上将,可不要忘了自已的出身!老子可是宋国公主附马,皇亲国戚!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出去!”

药元福大怒,转身拨腿便走,叫道:“药某绝不做软骨头,谁敢贪生怕死做出苟且之事,就算他是天上玉帝,大罗金仙,药某第一个饶不过他!“皇甫遇,符彦卿,慕容彦超对望一眼,也跟了出去。

“反了!反了!这个老狗。。。。。。。“杜威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说不出话来,张彦泽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威一眼,也慢慢地踱步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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